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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银池抬手抚了抚琥珀的头,温和地笑道:“你长大了,琥珀。”

    琥珀握住银池的手,说道:“主人想要什么就去拿,拿不到再说,对吗?”

    银池笑起来,轻轻拍了拍琥珀的手。

    史那晴的居所虽是临时布置的院落,却保持着北戎皇族应有的一切风格。陵渊入内后瞧见史那晴端坐在上首,摆出北戎未来女王的架势等着他行礼。陵渊走近行礼,起身时笑了笑:“公主是有大事吩咐?坐得如同女王一般。”

    史那晴看着他笑:“晚上浑身都疼吗?为何不来向我求取解药呢?”

    陵渊:“我记得公主说过,这药很神奇,一旦我有异心就会发作,那么如今公主是认定我有异心了?”

    史那晴:“你还在大烨时,就有发作过吧?”

    陵渊:“公主的眼线还真多呢。”

    史那晴:“你最近发作得如此频繁,可见异心越来越大啊,是因为嘉恪?”

    陵渊:“公主想吩咐什么请直言,我身上总是不爽利,没心情绕圈子。”

    史那晴一笑:“现在是为了这个嘉恪什么都不顾了?连敷衍我都懒得了?看来你若是死在嘉恪眼前,当是死得其所。那就这么安排吧——”

    史那晴递过来一柄匕首,看着平平无奇,只是比普通匕首略厚些。

    “不管凉荡山之战结果如何,你将这把匕首刺入嘉恪的心口,你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解药。”史那晴的手指点了点匕首,“解药就在这里面哦,这匕首用了很神秘的材料制成,还有北戎女巫加持过,只有见了嘉恪的心头血才会断裂。记得将这匕首插得深一些,等她烟气再拔出来,不然可能不会断裂哦。”

    陵渊凝视着那匕首,笑意泛冷:“看来这匕首,任什么削铁如泥的宝刀也砍不断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自然,”史那晴得意道,“你大可随意试试,若能砍断就是你的造化。”

    史那晴将匕首塞进陵渊手中,陵渊看着匕鞘上的暗纹:“我怎知这里面有没有解药?如何证明?”

    “你除了信我还能怎么办?”史那晴笑得宛如摇曳的花儿,“放心好了,你若是能杀了嘉恪,我怎会不给你解药?一直以来你都为我消除各种隐患,做成了我自然会给你想要的。”

    陵渊收了匕首,说道:“公主有把握制服南楚的那两位?”

    史那晴一笑:“熊鸿锦的机关兽,不是熊辰彦能比的,更不是大烨嘉恪能想象的。北戎所求也不多,愿意屈居南楚之下,熊鸿锦也喜欢北戎的猛兽军,所以嘛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熊鸿锦会容下北戎?

    陵渊有些想笑,但他知道不能,脸上很好地显露出一些了然的神色。但史那晴一向精明,为何在此事上会选择相信熊鸿锦?陵渊有些不解,但并不想多说什么,那都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“那就祝公主心想事成了。”陵渊说道,“据我所知,熊鸿锦在凉荡山深处囤了东西,至于是不是机关兽,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史那晴被这个消息吸引,紧盯着他问道:“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凉荡山,他能在深处藏什么?”

    “南楚有鸟型机关兽,要进入深山也并非难事。”陵渊说道,“目前只打探出这些,我只是给公主提个醒。”

    史那晴一脸笑纳:“你的消息向来是准的。去吧,来我这里太久也惹嘉恪怀疑。”

    陵渊:“公主在嘉恪殿下面前并没有隐瞒与我的关系,此时还担心她怀疑?”

    史那晴斜着目光去瞟他:“怎么,不高兴了呀?说出你我的关系不妥?很怕嘉恪伤心呀?”

    陵渊:“不说,岂不是更方便公主行事?”

    “你呀,”史那晴虚点了点陵渊的鼻,“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。听了那么多你与嘉恪的传闻,我怎能不试试真伪?陵渊,我以前是想将你如何的,你心里可要有数呀。”

    陵渊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中的一点讯息,问道:“这么说现在公主对我没那个心思了。”他笑得玩味儿,盯着史那晴看,“这是看上了别人?”

    史那晴并不否认,也不承认,只笑笑:“你知道我一向愿意好聚好散,只要你办成了最后这件事,解药自然就拿到了,绝无虚言。”

    史那晴拿出一个瓷瓶给陵渊,笑道:“你杀死嘉恪之前我都不会给你了,这是最后一点能缓解你疼痛的药丸子。想来你定是疼痛难忍,不然怎么连那嘉恪都说起此事?”她抬手勾住陵渊的下巴,“怎么,疼得受不了跟她撒娇了?”

    陵渊偏头,拿了瓷瓶收好,扭头就走。史那晴在他身后笑起来,像是嘲讽,又像是了然。

    陵渊离开史那晴居所,唤来了断雪,吩咐道:“夜里跟着史那晴,若能见到熊鸿锦就想法子杀了他。你亲自去。”

    断雪讶异道:“夜里?熊鸿锦跟史那晴……”

    陵渊:“只是猜测。史那晴并不蠢,但她上一次犯下大错是因为一个男人。她已在熊鸿锦手上吃了大亏,按她的脾性应是一心复仇,即使结盟也不会完全信任,但眼下她的言辞已然失控,你去探探便知。”

    断雪应下,说道:“尊座的解药有着落了吗?”

    陵渊笑了笑:“没有,快死了呢,你有什么好去处吗?”

    断雪有点恼怒地说道:“尊座死不死的,属下也管不了,但是尊座放心,谁害死你我就宰了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