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花仙子冰冷的眼眸死死盯着他。
牛妖丝毫不在意，自顾自地说道：“不过，老牛最见不得他们这张嘴脸。先前蹦跶的比谁都开心，看到老牛来了就跟孙子似的。”
“老牛是很记仇的，先前你们的话老牛可听得清清楚楚。”
牛妖的话让得很多人心生绝望。
有人抬眼四处张望，结界已经没了，他们现在逃走，牛妖他们不一定能抓到。
说做就做。
忽然间，有着十几个仙门的人扭头就跑。
猪妖、鼠精等妖孽身影从原地消失，追了上去。
不多时，逃走的仙门之人就被捉拿回来。牛妖阴恻恻地盯着他们，“老牛还要你们做个见证，为什么忙着走？”
“牛、牛大王，我们还有事要办，就、就……”
“牛大王饶命啊，我们就是来参加百花节的啊。”
……
被抓回来的仙门之人跪在地上哀求，尊严全无。扶风道长他们闭上眼睛，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。
仙门何时竟然变得这么不堪了。
牛妖凶光毕露，“老牛要你们做见证，你们想要走，就是不给老牛面子。所以，老牛也不给你们面子。”
话音未落，猪妖他们直接动手废掉这些人。
这一幕狠狠地震慑住了不少也想逃走的人，他们瞪大眼睛，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惊恐。
“师尊。”
戒杀压低声音喊了一声。
法海看着他，“有什么事？”
“师尊为何不出手相救？”
“他们种下什么样的因，就会得什么样的果。”
法海回答道：“为师不出手自有为师的道理，你不必过问。”
戒杀无话可说，只能安静的看下去。
他们谈话的声音很小声，可依旧被牛妖发现了。他瞪着法海师徒两人，质问道：“你们在嘀咕什么？”
法海平静地看着他，“贫僧说什么与你无关。”
“哟呵，没看出来你这小和尚还有点脾气。”
牛妖玩味说道：“老牛此刻心情不错，就不和你计较。”
这一幕，引得很多人特别关注。
牛妖竟然放过了法海。
他们不禁想起法海之前一直让百花仙子撤去结界的场面，越发觉得法海是和方云山这些妖孽是一伙的。
他们对法海怒目而视。
法海心中冷笑，他不是圣人，无法做到以德报怨，所以……
牛妖表情凶戾地扫视，威胁之意十足，许多人不敢与他对视，纷纷低下头去。
“你们是不是都听到百花仙子答应了我家大王的提亲？”
没人回答。
牛妖阔步走上去抓过一人扔在地上狠狠一脚踹上去，凶狠地盯着他，“我说的对不对？”
“对，对，百花仙子答应了。”
“还算识相。”
牛妖满意点头，抬头看向其他人，“你们看到了吗？”
“我、我们……”
“说！”
牛妖怒喝，狂暴的妖气带着冷厉杀机席卷而出。
“牛大王饶命，我、我们看到了。”
当即有人喊了起来。
牛大王满脸笑容，“不错，不错，老牛很满意。记住你们今天说的，要是哪天让老牛知道你们胡说八道，小心老牛去你们修炼的洞天福地拜访。”
此话一出，各大洞天福地的人皆是心慌。要知道他们今天丢尽了洞府仙山的颜面，为了维护尊严，他们也不会说出去。
百花仙子俏脸惨白，眸子中毫无神采。
她真是瞎了眼，竟然会邀请这些人来参加百花节。
其实，她想要邀请的是各大洞天福地的真人。只是修为高深的真人要么是在修炼，要么就有事不能来，所以，就派门中弟子来长长见识。
谁知，竟会发生这样的事。
百花仙子想起几天前法海的提醒，她只以为法海危言耸听，并未放在心上。当时她若警惕一点，请来几位道行高深的仙人，哪能让方云山的妖孽欺辱。
牛妖兴奋大笑，目光落在月仙子身上，“大王吩咐的任务已经完成，把你一起带回去大王一定会非常高兴。”
月仙子伸手抓住法海僧袍，轻声哀求道：“小师傅，你能不能帮帮忙？”
“阿弥陀佛！”
法海缓缓道：“仙子，贫僧可以出手。但是，贫僧出手以后，势必要与在场所有人牵扯上因果。死去的人罪孽会加注在贫僧身上，活着的人会埋怨憎恨贫僧。”
月仙子陷入了深深的沉默。
在场这些洞天福地的人的所作所为令人痛恨，若非是他们说的那些话，法海先前就走出结界对付牛妖，又岂能发生这样的事？她仔细想想，似乎一切都因为他们而起，真是可恨。
第98章 因果，业障
月仙子抿着嘴唇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法海的话。因果牵扯甚深，稍有不慎就会业障加身。
法海现在出手，后果太严重了。
若他们是普通百姓，法海可以不顾业障出手相救。但在场的都是修行中人，各大洞天福地的弟子，牵扯太大。
最好的出手机会是在百花山结界被破之前。
现在，为时已晚。
牛妖听到法海的话，鄙视说道：“小和尚，看不出来你挺狂啊。你是一点都不把老牛这些人放在眼里。”
法海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小和尚，老牛不管你是谁。今天老牛一定要把百花仙子和这位仙子带回方云山，你想要动手，最好想清楚后果。”
牛妖凶戾地盯着法海威胁说道。
说话间，他伸手朝月仙子抓了过来。月仙子俏脸微白，眸子中尽是惊慌之色。
牛妖粗蛮地把她拉了过去，挑衅似地看着法海。月仙子楚楚可怜地望着法海，法海坚若磐石的佛心忽然出现一丝悸动。
他还是顾忌太多了。
其实，他已经比太多佛门中人做得都要好。
他轻叹一声，抬手一挥，佛光震荡，将牛妖震退。佛光化作绳索，缠在月仙子腰间，将她拉到身旁。
“小师傅……”
月仙子诧异地看着他。
法海神色淡漠地说道：“贫僧终归是无法做到袖手旁观。”
牛妖凶狠地盯着法海，其他妖孽虎视眈眈地围上来，“小和尚，你是想要与我们作对不成？”
法海冷哼一声，“结界未破之前，若非这些人，你们岂有站在这里说话的机会？”
“狂妄！”
牛妖眼中戾气横生，一脚踩踏而落，一道裂痕朝法海蔓延而至。法海脚掌一动，生生将蔓延的裂痕阻挡下来。
佛力与妖力碰撞炸裂，劲风扩散。
“小和尚，老牛活吞了你。”
牛妖大怒，凶神恶煞地扑杀上来。法海飞身一脚踹在他心口，将他踹飞出去。
牛妖双眼瞪得像铜铃，脸上爬出残忍之色。双手一握，大锤缓缓浮现。
“小和尚，你要找死就别怪老牛我残忍。”
话毕，大锤携带着猎猎罡气砸落。法海手臂轻挥，将月仙子和戒杀扫了出去。拳头一握，直接硬抗牛妖大锤。
轰隆隆！
法海拳头和牛妖大锤硬撼在一起，恐怖的气浪扩散而开，地面炸裂，狂风卷动。
牛妖踉跄后退，手中大锤险些脱手飞出。他吃惊地盯着法海，感到不可思议。
可以说法海是在场最不显眼的人，他年纪轻轻，没有人会认为他有多大本事。
然而，他竟然打退了作威作福的牛妖，稳稳的占据上风。
扶风道长他们面面相觑，羞愧难当，他们同样轻视法海，没有正眼相看。
其余散修以及洞天福地的人神色很不自然，看向法海的眼神极其复杂。或惊，或怒，或喜……
他们对法海这个时候才出手非常不满意，全然没想之前是他们冷言冷语嘲讽法海。
这就是人性。
不管是道门还是佛门，这样的人比比皆是。
百花仙子和月仙子没有其他情绪，对法海只有发自内心的感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