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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诗厚若无其事地解锁,不知是在给谁发消息,一边说:“现在学校宿舍已经关门,你是打算去酒店住,还是先跟我回去换身衣服?”

    宁晚书歪头想了想,脑袋又开始晕乎乎的。

    手机湿了不能马上开机,否则会短路,而他没有带现金在身上,没钱打车回学校,住酒店也没钱。

    想找其他人求助,可这个点就连平时在公园里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都回去了,哪里还有其他人。

    似乎除了求助眼前这个人,他别无他法。

    哦对了,他可以在这里过夜,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。

    于是,宁晚书直接闭上眼,连话都没回。

    谢诗厚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伸手推了推宁晚书的肩膀,“别在这里睡,会着凉。”

    “关你屁事……”宁晚书低声呢喃,“滚远点。”

    谢诗厚耐心劝:“我有套房子离这不远,你可以过去洗澡换身衣服,然后我送你去住酒店。”

    宁晚书嫌烦干脆捂住耳朵,嘴里嘀咕:“谁再管我谁是傻*逼。”

    谢诗厚苦笑:“我是傻*逼,一辈子都是,行了吧。”

    等了片刻,躺着的人没反应。

    这时天空开始下起雨,谢诗厚马上拉住宁晚书的手臂,“下雨了,你不能睡在这里,会生病。”

    宁晚书别扭地甩开他的手:“傻*逼,不用你管。”

    “书书,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宁晚书嘴里又在嘀咕,不过谢诗厚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眼看雨越下越大,谢诗厚心知不能再让小学弟淋下去,强行把人拉起来,“雨下大了,跟我回去。”

    宁晚书挣扎了几下,可惜酒劲还没过,实在没什么力气,只能被动跟着上了车。

    还是跟来时一样,宁晚书在车上很乖,一句话也不说,就是安静地呆坐着。

    谢诗厚在附近有一套江景房,车开了几分钟就到了。

    酒精作祟,宁晚书脑子很沉,下车后身体晃得厉害。

    谢诗厚扶住他的手臂,“能不能走?”

    “头晕,我不想走了,”宁晚书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背我。”

    谢诗厚几乎没有多想,背对着宁晚书半蹲下来,“上来吧。”

    宁晚书用力拍他的肩头,“低一点,太高了我爬不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谢诗厚把身体往下压了压。

    宁晚书这才趴在他背上,双手勒住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谢诗厚走了几步,突然听见平稳的呼吸声,他小声问:“书书?”

    背上的人没反应。

    睡着了?

    他不由得放慢脚步,生怕颠到背上的人。

    回到家,谢诗厚直接把宁晚书背进浴室,先让他坐在浴缸边上。

    “自己洗澡可以吧?”

    “不可以,”宁晚书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“我头好疼,你帮我。”

    谢诗厚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还以为小学弟已经清醒了,原来并没有完全清醒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,要我帮你?”

    宁晚书头疼得很,不耐烦道:“别废话,我头疼死了,快点帮我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帮就算了,我睡浴缸也可以,”说着宁晚书就想躺进浴缸里,“从现在开始,我要当一条鱼。”

    谢诗厚赶紧拉住他,“没说不帮,你先坐好,我给你拿花洒。”

    宁晚书点点头,自觉脱起了衣服。

    谢诗厚余光瞥见他脱衣的动作,心跳没来由地乱了节奏。

    不多时,少年露出了一副干瘦却线条柔美的雪白后背。

    谢诗厚噎了噎口水,狠心将目光从少年身上瞥开,“水温合不合适?”

    “有一点冷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调热点。”

    为了避嫌,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宁晚书,没留意到手上的花洒喷歪了,洒了宁晚书一脸水。

    “不要喷我脸上!”宁晚书捂着脸发出抗议,“眼睛都睁不开了!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谢诗厚急忙把水关掉,“我拿毛巾给你擦擦。”

    宁晚书用力揉眼睛,“蠢死了你,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,洗澡都不会,我要是黑球肯定甩你一身水。”

    谢诗厚拿毛巾过来,一边帮他擦脸一边问:“黑球是谁?”

    “我的猫,”一说到这个,宁晚书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,“就我微信头像那只波斯猫,它叫黑球,黑不溜秋的黑球。”

    谢诗厚微微一怔:“你喜欢猫?”

    宁晚书摇摇头:“只喜欢黑球,它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猫。”

    谢诗厚眼底沉了沉,低声道:“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把它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洗快点!”宁晚书脑筋转得不快,但是很跳跃,“我头好晕,想躺下来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谢诗厚重新拧开热水,胡乱地给他冲了一会儿背,越来越觉得尴尬,将花洒递给小学弟,“剩下的你自己来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宁晚书点点头,身体却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谢诗厚很是无奈,“书书,自己拿花洒。”

    宁晚书又点了点头,但手上还是没有任何动作。

    谢诗厚挑眉:“书书,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?”

    宁晚书又嗯嗯应了两声,脑袋越来越沉,快要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,只觉得全世界都是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