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女主穿书后恶毒女配觉醒了(完)》 第一章 女主穿书后我觉醒了。 女主穿书前,原身只是个小城镇镇长的女儿,男主是她同乡的一名考生。 原主原本只是粗鄙的乡村野妇,还仗着镇长父亲在城镇里横行霸道。 但是在穿书女来了后,立刻性情大变,找到马上要啟程参加科考的男主献殷勤,因为她知道男主将会高中状元。 而女主靠着她看过所谓的原着,可以预知未来即将发生的大事,帮助男主在官场一步步爬到首辅之位。 两人相知相惜、互许终身,但不是还有我这个恶毒女配吗! 我正是本朝最受宠的灵仙公主,一眼就看上了男主,强硬要他做我的駙马,拆散他和女主两个苦命鸳鸯。 后来我如愿嫁给男主,但男主心里只有女主,两人密谋,藉由我的手给父王下慢性毒药。 父王病倒后,男主假传圣旨,推了我最小的皇弟上位当他的傀儡,然后迅速迎娶女主。 我则被幽禁在破败的后院中,孤独悲惨的死去。 「阿紈,有没有看到心仪的?父王给你指婚。」 一道声音将我拉回神,看看父王,再看看底下坐的群臣。 对了,我名赵琼莹,小字阿紈,封号灵仙公主,正在宫中的中秋晚宴上。 这原本应该是父王宴请群臣的场合,我这个公主不应该出现在这。 但拦不住父王疼我,加上我已经笈笄,婚事却还没定下来,今天可以说是我的选夫大会。 看着底下乌鸦鸦的群臣,场中央还有乐师在表演,我捋一捋刚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庞大讯息。 一名臣子站了出来,对着空中的明月,配着悠扬的音乐,当场即兴做了一首诗。 唷呵!这不正是男主许承瀚嘛! 倒是真长的人模狗样,按照原本的剧情,我该在这晚宴上对许承瀚一见钟情,然后吵着父王给我们赐婚。 但,这人未来可是要篡位的,不然处斩吧! 全剧终! 「咳。」我为了憋笑呛了一下,旁边的桃桃赶紧替我顺顺气。 可惜父王不是昏君,这许承瀚也还没犯什么事情,总不能草菅人命。 我灵动的大眼转啊转,看到了坐在父王右手下首处的小侯爷魏子衿,举起青葱玉指,「我选表哥!」 「咳咳咳。」这回换表哥呛到了。 魏子衿的生母魏侯夫人是我母妃的堂姊,听说我母妃生前两人关係也算亲厚,我母妃过世后,侯夫人见我没有母亲,便时常入宫看我。 我与魏子衿也算是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,不对,说青梅竹马好听点。 魏子衿的身份配得上当公主的駙马,父王开心的拍板定案,当场就下旨赐婚。 魏子衿挣扎无果,被父亲魏侯压着头谢恩。 谁叫魏子衿今年都弱冠了,还没个定性,魏侯夫人急着给他说亲,刚好我也缺个夫婿,成亲了还不会有婆媳问题,多好。 恭贺声此起彼落,谁晓得其中又有几分真心。 毕竟我这个无权无势又没有母族的公主,偏偏获得皇上的宠爱,有多少人想顺着我这个竿子往上爬,结果这好康的竟然落到一个间散紈絝小侯爷身上。 我细细观察,暗暗眼红的人不在少数,竟然还包括了许承翰? 没有我这个恶毒女配逼婚,他不正好能迎娶他心爱的小青梅吗?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? 不过,宴会当中,我没有时间去细想。 酒过三巡,我有点不胜酒力,向父王先行告退,就带着桃桃离席。 坐在步輦上,摇摇晃晃的,还有夜晚凉风徐徐吹拂,我让人抬我去御花园走走,散一散酒气。 没想到在御花园里遇到我那小白花宫女兰兰,我知道她有野心,原本这些宫女们各凭本事,能勾搭上谁,又能爬到什么高度,反正蹦不到我头上来,我是懒得管。 但在我预视的未来,这个兰兰可是会为了爬上许承瀚的床出卖我,有她在我身边当卧底,许承瀚拿捏我容易多了。 还有假借我的手下给父皇的毒药,也是兰兰偷偷混到我的随身物品中。 我瞇着眼歪着不太清醒的头脑想了一下,现在动不了已经是翰林院修撰的许承瀚,但兰兰区区一个小宫女,我还动不得吗? 第二章 我指挥人朝兰兰过去,兰兰看到我的步輦靠近,她立刻跪下行礼,「参见公主殿下。」 我试探到,「为何这么晚还在御花园?」 「回公主,奴婢想採一些桂花做桂花糕。」 我的确很爱吃桂花糕,兰兰倒是知道怎么投其所好。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皇宫里,有小心思没错,但背主的就是该死。 可惜我虽然是刁蛮跋扈,但也没有随乱杀人的嗜好,「倒是个手灵心巧的,我记得五皇兄手下有个叫福顺在找对食,今晚收拾一下,明天你就过去吧!」 兰兰一听连连嗑头,「公主息怒,奴婢是哪里伺候的不好吗?奴婢不离开公主!」 就她一个小宫女,配我给她交代吗? 我随手拔下头上的玉簪,扔到兰兰面前,「这个赏你了。」 然后转头交代桃桃,「你明天把兰兰收拾一下,亲自送去五皇兄那。」 我摆驾回宫,不顾兰兰的哭喊,侍卫拖着她强硬拖回去。 兰兰一心想往上爬,就让她嫁给太监,永远关在这个宫里,看着这些她永远也得不到的金碧辉煌。 而且五哥是个玩的花的,底下几个太监常常给五哥出鬼点子,没一个省心的,兰兰到他们手中只有自求多福了。 处理完一个背主的奴才,晚上睡得不错。 隔天就被叫到太后宫里,皇后也在,想也知道是为了我的婚事。 我没有母妃,准备婚事自然落到皇后头上。 皇后对我很好,不过想也知道不过是因为父皇疼我,而且我只是个公主威胁不到太子的地位。 我也知道皇后原本想要让我嫁给她母族的人,好提携娘家人。 结果我选了个间散小侯爷,但也好过嫁给皇后的对家。 总之婚礼的一切,皇后是不会亏待我的,所以我也从善如流的,「全凭母后做主。」 无聊死了,找了个藉口溜出宫。 今天在京城最大酒楼有一场诗酒会,主题为咏秋。 我坐在二楼的包厢里,喝酒嗑瓜子,看着底下文人热火朝天的斗诗,为了赢得彩头。 眼看参赛者一个又一个地被淘汰,场中央剩下的三个人中,其中一个就是许承瀚。 也是,许承瀚一直以文采着称,即便入仕也会抽空参与文人的活动,好显示他的高风亮节。 这时店小二不知道凑到许承瀚耳边说了什么,许承瀚的眼神明显变的凌厉,对的诗句也逐渐刁鑽,很快的另外两个人也败阵下来。 「承让、承让。」许承瀚向在场学子拱手,并在学子的道贺声中,从店家手中接过了用红绸包裹的彩头。 这一次的彩头,是酒楼准备的一块上等的羊脂玉配,对我来说不算什么,但对这些穷苦学子的确是上品。 诗会散了,文人也各自返家,酒楼的食物大部分的人是吃不起的。 这酒楼的烤鸭一绝,我每次来都会配着桂花酿吃一顿。 吃到一半,门外传来许承瀚的声音,「微臣许承瀚拜见公主。」 我外出并没有特意遮掩身分,所以许承瀚知道我在酒楼里并不意外,我只是好奇他找我干嘛。 我并没有开门,只是出声询问,「何事?」 许承瀚雋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「臣不知公主大驾光临,方才在公主面前献丑了,愿把今日彩头献给公主,恭贺公主订婚之喜。」 我嗤笑一声,「这破烂玩意儿,配不上本公主,留给你的小青梅吧!」 不知为何,许承瀚觉得灵仙公主这一句破烂玩意,不只是在说玉珮。 「公主?」许承瀚还想说些什么。 有另外一道声音打断了他,「这种廉价的东西也赶往公主面前送,怎么公主还缺你这块破玉珮?」 见来人是魏子衿,还接连被羞辱,许承瀚只能把玉珮收进怀里先告退。 魏子衿根本没敲门,像进自家门一样,开了就走进来。 我斜倚在窗櫺上,用眼神询问他的来意。 「听闻未婚妻在这用餐,这不赶快来培养培养感情吗?」魏子衿坐在我对面,后面跟着小二给他多送了一副餐具。 看魏子衿大喇喇地吃了起来,我嫌弃道:「这你吃过了我不付钱。」 「你是我未婚妻,以后来都不用付帐。」 喔对,这酒楼是魏子衿的。 这小侯爷琴棋书画文武笔墨都不行,赚钱做生意到是有两把刷子。 第三章 看魏子衿吃得挺香的,我调侃,「瞧你昨晚那不情愿的模样,现在倒是调适得挺好的。」 魏子衿停下筷子,看了我一眼,「我可是京城出名的紈裤,娶你一个公主,我赚了。」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。 侯府原本是有兵权的,老侯爷驍勇善战,立了很多战功,当兵权交到侯爷手中时,他知道盛极必衰。 于是在一次平乱中立了功、受了伤,乾脆就归还兵权,换了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爷虚衔。 这样皇上还能念在魏家往日的功蹟,善待魏家。 而魏子衿生意能做得风生水起,绝对也不是什么草包。 只是士农工商,世人总是轻贱商人,加上魏子衿平日里巡视產业,总弄得跟到处吃酒一样,才会给人紈裤的假象。 这桩婚姻究竟是谁赚,还很难说。 两人相视而笑,有些东西不用明说,我和魏子衿乾了一杯。 酒楼的桂花酿,我忍不住又喝多了,摇摇晃晃的被桃桃扶上马车。 魏子衿骑着马在马车旁护着我一路回到皇宫门口,倒是很有当未婚夫的自觉。 或许嫁给魏子衿也是不错的吧! 日子一天天的过,婚礼的筹备也如火如荼地举行,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、綾罗绸缎被送进我的寝宫里。 实在太无聊了,我又找了个空档溜出宫去。 在船上游湖的时候,碰的一声两艘船撞在一起。 我的画舫没事,对方那个破烂小船船头破了一个大洞,已经开始渗水下沉,船家抢救无果,只能向我求救。 「都救上来吧。」 这个时节大家都想在大雪冰封前游湖,碰撞难免,总不能见死不救,只是谁能告诉我,许承瀚这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。 「臣等感谢公主出手相救。」许承瀚代表站出来,还当场做了一首诗聊表心意。 这实在不太对劲,这许承瀚频频出现在我眼前,这么卖力的表现自己,怎么跟青楼女子争宠一般。 「好诗,赏。」我让桃桃把酒杯斟满赏给了许承瀚。 许承瀚满心欢喜的谢了恩,完全不像排斥我的样子,不是说他最讨厌我这种每天醉生梦死、不知民间疾苦的人吗? 回宫后,我立刻派了暗卫去查。 现在的许承瀚才刚入仕不久,无权无势又没钱,就住在官舍里一间房,和他同住的还有一名女子,听街坊邻居说,是许承瀚的妹妹。 可我一看暗卫画的人像,一眼就认出来,这是在预示中出现的那一位,那个所谓穿书而来知道剧情的女主,原名李大丫,跟许承瀚进京后自己改名李飞燕。 他们究竟在搞什么? 不是青梅竹马、两小无猜,许承瀚高中后就准备要跟她成亲了吗? 都高中多久了,两人还以兄妹相称。 想不通就暂且先搁置,只是派了暗卫跟着他,毕竟在预示里他害了父皇。 虽然我没有强迫他当我的駙马,但谁晓得他是不是天生坏水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 当许承瀚第三次出现在我面前时,我确信他在故意勾引我了。 这天我去了茶馆听曲,据说来了一个新的乐师,谱曲一绝、琴艺一流。 我才入座,茶馆的东家魏子衿又不请自来,坐在我旁边,喝我点的茶,嗑我点的瓜子。 罢了罢了,整个茶馆都他的,吃点又怎么了,反正不收我的钱。 这时候许承瀚竟然上了台,和乐师沟通了一下,就在悠扬的音乐中,咏叹了一赋辞。 我确信,许承瀚的眼光明显飘过来二楼很多次。 我不禁皱眉思索,这个人究竟在盘算什么? 见我看的认真,魏子衿打趣到,「怎么?对这种白面书生感兴趣?」 我毫不留情的回嘴,「本宫是怀疑他想撬你墙角。」 我跟魏子衿或许没有什么男女之情,可是哪个男的能忍受别人意图撬墙角呢! 惹到魏子衿这个混世魔头,许承瀚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轻松囉! 第四章 不过当晚暗卫机给我带回来更劲爆的消息,就是李大丫竟然进了二皇兄的府邸。 这下可有趣了。 我不禁思考,我预视到的未来,是被穿越过来的那个人改变过的,那么那个所谓的原着是长怎样的。 可以确定,许承瀚的文采的确是他苦学出来的,许承瀚原本也就会高中状元,毕竟这是李大丫选择许承瀚的原因。 重要的改变都是在许承瀚进京以后。 许承瀚几次刻意的在我面前表现,不就是处心积虑想要吸引我注意力,希望成为駙马吗?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被我逼婚,拆散他们青梅竹马,从一开始他们就打定主意要利用我,然后给他们的弒君找了一个好理由罢了! 可是现在我并没有看上许承瀚,李大丫转身就去找二皇兄。 是不是代表着,那个原本的剧情里,如果许承瀚没有独揽大权,父皇没有被毒死的情况下,最后登基的人是二皇兄? 有趣。 夺嫡这种事每个改朝换代都会发生,不是什么新鲜事了。 本来未来谁上位,这一切跟我这个公主没有多大的关係,但是许承瀚跟李大丫要把我算计进去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 我让暗卫盯着李大丫的一举一动,然后让人送了封信给魏子衿,从他那里打听看看二皇兄的消息。 别看魏子衿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,我知道他的眼线遍佈五湖四海。 第二天,我就收到魏子衿的邀请,我换了一身骑装,来到皇家猎场。 秋猎已过,也还没到冬狩的日子,猎场没什么人,可是一个紈裤、一个骄纵的公主,偏要这个时节来,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 两人肩并肩骑出一段距离后,魏子衿先开口: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夺嫡可不是好玩的,你何必搅和进去。」 我没回答,只是反讽,「看来你很知道本宫那些好哥哥们在做啥。」 审时度势,替魏家谋出路,魏子衿可能藏的比我想像的还要深。 魏子衿头痛的捏捏眉心,劝说道:「将来不管谁上位,总不会亏待你,宫里的骯脏事,你别上手。」 我笑了,纵身跳到魏子衿的马上,与他对坐,抓着他的衣领,笑的妖嬈,「魏习之,你以为本宫独自在宫里长到这个岁数,仅凭着父皇的喜爱吗?你又怎知本宫的手一定乾净呢?」 就如侯爷希望魏子衿能弃武从文,所以给他取名子衿,字习之,殊不知老虎就是老虎,怎么可能拔了爪子当貍奴。 就如我本是蛇蝎,而非白兔。 魏子衿绷着身体,双手紧抓住韁绳,「公主殿下?」 看魏子衿一脸隐忍,我突然没了兴致,一脚把他踹下马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「这婚事你若不愿大可直说,本宫也不是非你不可。」 魏子衿看着骑马远去的赵琼莹,直接躺平在地上,瞄了一眼朝气蓬勃的下身,抚额失笑。 夜晚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总觉得之前的推断少了什么。 若是最后登基的是二皇兄,那在我强娶许承瀚之后李大丫大可直接投靠二皇兄,何必扶持许承瀚弒君篡位。 所以说李大丫仅靠预知剧情并不帮助许承瀚一步步往上爬,还必须有其他因素参杂其中,例如我,例如二皇兄? 就在此时,偏厅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,我立刻闭眼假寐,手轻轻的伸到枕头底下握住匕首。 我感觉到有个人走进了我的寝宫,就站在我的床前。 但我没等到刺客的袭击,只等到一声轻轻的叹息,「阿紈。」 我猛的睁开眼,声音的主人果然是魏子衿! 只是这个时间点,他是怎么进到我寝宫的!? 看出我眼底的疑惑,魏子衿给我披了件外衣,示意我跟上。 「这是?」我竟然不知道,在自己的寝宫偏厅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密道。 「这里可通往魏家在近郊的庄园。」魏子衿之间跟我摊了底牌,「我知你在宫中生活不易,朝堂局势也瞬息万变,我想着不管怎样,总得护你周全。」 我想起小时候和魏子衿的关係极好,只是我七岁之后,为了避嫌,侯夫人再没带魏子衿进宫过了。 越长大,越了解男女之防,还有后宫与朝堂间的诡譎情势,我跟魏子衿之间隔着太多顾虑,关係也渐渐疏远。 我以为他也是趋利避害之辈,却未曾想他默默地做着这些事。 若有一天新主对我不好,他随时可以用这条密道带我脱身,也可以用他赚的金山银山,给我打造一个华美的宫殿。 魏子衿执起我的手,轻放在嘴边,「我知阿紈与我订亲,并非心悦于我,可我此生却非阿紈不可。」 第五章 我揪住魏子衿的衣领,踮起脚尖想吻上他,却被魏子衿一把抱在怀里,死死的抵在软塌上。 「阿紈,我们尚未成亲,别撩拨我。」 只听魏子衿声音沙哑、气息紊乱,下身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抵着我。 我倏地想到自订亲后,嬤嬤给我看的那些教导闺中秘事的书籍。 我不敢乱动,乾脆在头脑里盘着所谓的剧情,魏子衿这一齣打得我猝不及防,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。 我的性格自然是李大丫穿书前就养成的,魏子衿跟我的情谊和筹谋也是自小就有的,那我为何要选许承瀚当駙马? 就算选了他,我也不认为我会因为爱情而失去理智,因为在后宫成长的我深知,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们口中的爱情。 等魏子衿自己平復了,我俩坐在桌前,我说了自己怀疑许承瀚三番两次在我面前表现另有所图,再随便胡诌自己听到李大丫说她能预知未来之事。 魏子衿低头沉吟了片刻说到,「那个李大丫和二皇子在囤积米粮。」 米粮? 每年过冬家家户户和各地官府本就会事先预备过冬所需的物资,李大丫却和二皇子额外多囤积米粮。 那说明李大丫看到的今天冬天特别绵长,或有严重寒害。 等到大家都缺少的时候,再把她多准备的拿出来,要嘛牟取暴利,要嘛赚得名声,确实是好手段。 所以许承瀚未能如愿成为駙马,没有宫里的赏赐,也没有我这个公主的支持,李大丫就找上了我那人傻钱多的二皇兄。 不过要比钱多,还要比收购的管道,二皇兄哪比得过魏子衿。 我扬起一抹坏笑,游戏开始了! 事件根本还不到严冬就爆发了,在北方今年的冬天提早降临,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大家紧闭门户,仍然可以坚持过去。 但一场严重的雪崩突如其来的降临,覆盖了百顷良田,来不及收成的作物毁于一旦。 父皇召集群臣商讨对策,就算紧急从南方运粮,到达北方前怕是尸横片野了。 有些人提出来要筹措粮食,二皇兄还是有点脑子,没有立刻跳出来捐粮,否则一个皇子囤积这么多的粮食太过可疑。 下朝后,我带着魏子衿进入御书房,将我们之前商讨好的对策秉明父皇。 魏家商会在各大城镇皆有据点,可先从北方未受灾的省份商会调取备用粮草运往灾区,同时中部往北运,南部往中部运。 大规模动员起来,十天内可达到全国有粮。 魏子衿不仅捐粮、捐药,还不以侯府的名义捐出,「微臣只是一介商人,其中许多花费还是公主慷慨解囊,臣不敢居首功,愿以灵仙公主的名义捐上这笔物资。」 魏家一出手,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,皇上没有拒绝的理由。 但魏子衿也明白,当皇上的当然还是怕有其他人在民间的呼声比自己高,跟皇子掛勾,更有可能被皇上列为结党营私,所以这个功劳给公主最为恰当。 有人美心善的公主解救眾生,人民大多还是会感念皇恩浩荡的。 于是皇上下令太子代天巡狩,亲压一批粮草北上賑灾,同时让北部魏家商会以公主名义先开粮仓解救灾民。 当隔天二皇兄带着他假装是临时筹措的粮食,在朝堂上自以为大义凛然的捐出来时,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。 所得的回响,不过皇上几句不走心的称讚,还有一些大臣也跟着做做样子,捐了一些,仅此而已。 花了大把银子,却没有获得预想中的美名,二皇子气的要李大丫赔钱,可是李大丫哪来的钱! 只好又把主意打到许承瀚头上,努力劝说许承瀚去勾引公主。 许承瀚好歹有点文人风骨,自是不愿,「公主的婚事可是皇上金口玉言,岂能说改就改,况且公主婚事已定,我这样凑上去、算个什么样?」 「难道你不想飞黄腾达,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?」李大丫扒着许承瀚努力劝说,「相信我,只要你娶了公主,我一定能助你平步青云。」 许承瀚将李大丫的手指一根根掰开,失望道,「你说说上京之后,你有哪一件说对了?你说我在中秋宴上表现一番可获得灵仙公主的赏识,可公主挑了小侯爷当駙马;你又说公主爱文人,实际上公主连正眼都不给我一个;再来说说你怂恿二皇子囤粮这件事,根本屁点大的事,公主三言两语就解决了,根本不用二皇子那些粮,花了那么多银子,买了那么多粮,你说说怎么办!」 第六章 李大丫被问的哑口无言,她怎么知道怎么办,她也只是照着书里说的剧情走。 按照剧情,灵仙公主在中秋宴上是没有选择任何夫婿的,而是在几天后的诗会上,看到拔得头筹的许承瀚才指了他当駙马。 难道表演过了头,惹公主厌烦了? 不对啊!书里明明写灵仙公主选择许承瀚的原因,就是看在许承瀚颇有文采,又有上进心。 而且前阵子的雪灾也如期而至,书里不是说,灾情传来群臣一筹莫展,直到三日后小侯爷从外地赶回京,灵仙公主向魏家商会购买粮食,才解了北境百姓之苦。 所以她提前让二皇子囤积粮食,想出事第二天献给皇上,博取美名。 李大丫想到哪里不一样了! 就是这个小侯爷! 灵仙公主在中秋宴上指了小侯爷当駙马,所以小侯爷没有离京,所以才能在出事的第一时间点就解决了灾情! 她记得书里说小侯爷魏子衿富可敌国,而且对灵仙公主用情至深,即便灵仙公主成了亲,他仍义无反顾的在暗中支持着她! 后来更是? 李大丫打了一个冷颤,现在这两个人指了婚,提前强强联手? 「要不我们筹筹钱,把钱还清了?」李大丫退缩了,史书上记载的夺嫡事件,大多血流成河,败者不得好死。 「筹?怎么筹?」许承瀚反问,「我那一点微薄的薪餉只够咱们俩糊口,哪来多馀的钱财还给二皇子?」 见李大丫傻楞着不说话,许承瀚继续威胁到,「我们跟二皇子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你要退出,已经迟了!要不是你说的雪灾的确有发生,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?快说说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!」 李大丫吓得浑身发抖,她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,那些小说的穿书女不是都靠着预知剧情,外加一些现代的知识,就能扶摇直上了吗? 她的确靠着背了几首唐诗,很快的吸引了许承瀚的注意,得到跟他一起上京的机会。 许承瀚也如书上所写,一举高中状元。 可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穿书,引起了蝴蝶效应,从中秋晚宴开始,已经偏离了剧情。 那她知道的那些剧情,还会发生吗?如果她又说错了怎么办? 可是在许承瀚的逼迫,和二皇子的死亡威胁下,李大丫还是说出冬狩会有敌国间谍袭击皇上。 如果他们能救下皇上,那必定是大功一件! 这件事当然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了我耳中,但我没有想像中预知未来的开心。 有敌国间谍混入国内,甚至能在皇家猎场埋伏,这是何等大的事,那几个蠢货竟然还在想着要怎么在父皇面前表现? 真是一群烂泥扶不上墙! 如果间谍在冬狩发动攻击,那么现在应该已经抵达京城四周了,必须儘早把人给揪出来。 太子代天巡狩北上去了,暂时无法赶回来,我终于瞭解在原本那本小说里,我一直缺失的那块拼图是什么了。 我选许承瀚当駙马果然无关情爱。 最后,在魏子衿的引荐下,我和羽林军指挥使徐朗见了一面。 徐朗曾经是魏家军一员,是值得信赖的人,所以我把京城里可能有间谍一事告诉了他。 徐朗并没有问消息来源,也没有质疑我,他似乎很信服魏子衿,领了命就立刻去追查。 希望能在间谍造成破坏前,把这些人给揪出来。 好在我们知道这群间谍此行的目的,他们想要在冬狩时行刺,那必定会有相关的动作,沿着这条线索,不难揪出这批人。 而冬狩如期而至,父皇敲响铜锣,太子皇兄射出第一支箭,狩猎活动在皇家猎场热烈的展开。 不参加狩猎者,也有马球比赛,还有一些官家孩童及女眷在一旁玩着蹴踘。 李大丫也来了,只是她一样都不会,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许承瀚身边,或许是心里还惦记着刺客这件事,深色略显紧张。 二皇子也一反常态没有加入狩猎的行列,而是陪在父皇身边饮酒。 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,不过今天他们註定要失望了。 我驾的一声,纵马奔入树林,魏子衿则紧随在后。 第七章 夜幕低垂,各家在帐篷前升起篝火,享受今日猎得的猎物。 我猎到一头母鹿,献给了父皇,父皇看了乐开怀,边让我和魏子衿一同用晚膳。 看着父皇气色红润、笑声宏亮,又想起被篡改的剧情中,被毒死的父皇,心里难免有些愧疚。 父皇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皇帝,但也是爱国爱民的好皇帝,于自己而言,更是那个从小疼爱着自己的父皇。 于公于私,我都不会让父皇出事。 夜晚我睡不着,披上大氅,才打开帐门,就看到魏子衿正坐在我的帐前的火堆守着。 我坐到魏子衿身旁烤火,「怎不睡?」 「奸细虽然抓到了,谁知有没有漏网之鱼,还是自己守着安心点。」魏子衿一想到徐朗抓获的那群奸细,就觉得一股后怕。 如果在猎场上毫无防备被偷袭,必定死伤惨重。 我看着魏子衿映照着火光的侧脸,心头一股暖意滑过。 父皇宠我,是因为我母妃曾经是京城第一美人,我也漂亮,而且我不会对父皇造成任何威胁,我就像父皇养的高贵貍奴,他用堆积金银和华美的衣裳来彰显他对我的宠爱。 但魏子衿不同,他默默地为我做了很多事,只要我有需要,他可以立刻双手奉上,就如几万担的米粮,就如他的人脉与情报网,就如那条静静躺在皇城底下的密道。 父皇宠爱我,只是出于他自己的喜好;魏子衿给我的爱,却为我铺了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。 「如果本宫选了别人当駙马,你当怎么想?」我不禁想起那个没有魏子衿的未来。 如果我选了许承瀚,那魏子衿呢? 魏子衿拨弄火堆的手顿了一顿,像是不乐意,又带点不甘心道:「我相信阿紈断不是感情用事,你必定是有自己的筹谋。」 是啊! 魏子衿就是这样,总是以我为优先。 心忽然有了安放之所,睡意袭来,我返回帐内难得睡了一个好觉。 或许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我在梦里看到了那个没有实现的未来,我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魏子衿。 没有成为駙马的魏子衿,回到边疆,重拾侯府往日的荣耀,少年将军、意气风发、驰骋沙场、鲜衣怒马,直到父皇和我的死讯接二连三的传到边疆。 魏小将军摔下了马,抱着属下拼死带回那块属于我的玉佩和我留给他的密詔痛哭失声。 然后带着边境十万大军,以清君侧的名义杀回京城。 原来我早就发现许承瀚有异心,只是我把他养的太过壮大,加上不只父皇,我的身体也遭受毒物侵蚀。 自知时日不多,我送十四皇弟登基,把许承瀚的罪状,跟先帝斩杀许承瀚的遗詔一併交给徐朗,让他想办法送的魏子衿手上。 原来那个被改动的剧情,许承瀚还未享福几日,李大丫才刚搬进首辅府,两人就被魏子衿拖到我的墓前斩杀。 我的魏习之啊! 醒来的我摸摸湿润的脸颊,笑了。 不过早晨的骚动,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感叹,昨夜负责巡逻的羽林军发现了一队可疑的人马,经盘查发现是二皇子的府兵。 虽然二皇子带这么多府兵不太寻常,但实质上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,所以只是暂且被看管住,到了天亮才稟明皇上这件事。 一般来说来冬狩,带几个家僕,或三两个护卫实属正常,但召来一整队几十人的府兵,用意不免惹人猜测。 在猎场大家聚在一起,消息传播的很快,也越传越夸张,甚至到了想要弒君篡位的份上。 我是不会承认,我有在传播谣言上推波助澜。 二皇子也是个傻的,完全沉不住气。 他原本是想要解救父皇立功的,怎么会变成想要弒君篡位了呢! 于是竹筒倒豆子,一股脑把许承瀚和李大丫给卖了,把责任推拖给他们,说是他们坚称会有刺客,自己担心父皇的安危,才会暗中派了府兵保护父皇。 二皇子哭天喊地表忠心,毕竟是自己儿子,皇上还是选择相信的。 第八章 许承瀚跟李大丫被压到皇上面前的时候,许承瀚都吓得失禁了。 许承瀚把所有的错都推给李大丫,说自己只是替她和二皇子接头,他们在做什么,自己一无所知。 此时徐朗适时介入,稟告皇上前些日子的确在京城捕获了一帮奸细,因为还没有查明他们背后的主使以及动机,还有想要引出来是谁跟他们勾结,所以才未将此事爆出来。 徐朗可是羽林军,在巡逻时发现异常追查了好久才查到奸细,那李大丫又是怎么知道的呢? 总不能说她未卜先知吧! 如果她真的未卜先知,那她怎么不知道奸细已经被逮捕了呢? 还是说她是穿书的,谁信? 李大丫胡言乱语,一下说她梦到的,一下说她在集市听到的,但没有任何的佐证。 最后李大丫被怀疑为内应,被下到监里。 二皇子因为太蠢被人利用,被罚禁足在府一个月,外加罚俸半年;许承瀚更是直接被拔了官职,三代内不可参加科考。 班师回朝后,李大丫被关进天牢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 夜晚,我去了一趟天牢。 「你?你?」李大丫看到我,眼神充满了惊恐。 「你认得本宫。」我用的是肯定句。 在天牢里看到灵仙公主,李大丫只觉得完了。 我命人拿纸笔给李大丫,「写下来你知道的,本宫帮你出这个天牢。」 「我不懂你说什么。」李大丫还想挣扎。 「本宫知道你说自己是什么穿书的。」我说出来令李大丫惊恐万分的话,「但你根本不是你自己说的什么女主,本宫也不是恶毒女配,本宫猜你看的书里,最后的赢家,是本宫。」 在李大丫不可置信的眼神中,我知道我猜对了,于是继续说,「本宫因为女儿身无法上朝堂,所以选了没有背景的许承瀚当傀儡,而你只是想藉着復刻本宫的步伐,依附许承瀚一步步往上爬,你说这个推测的对不对?」 李大丫瘫软在地上,这一刻她真的后悔了,为什么她会选择跟那个心思最深沉的灵仙公主做对,太可怕了! 仅仅凭着她无意间透露出来的蛛丝马跡,就能准确的推断出全貌。 自己怎么赢得了。 李大丫扒着牢房,痛哭求饶,「求求你饶了我,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奸细!我不想死!」 我昂昂下巴,示意她开始写。 李大丫慌乱的趴下身子,抓起笔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她知道的剧情写下来。 写完后还不停的求饶,她现在能指望的只有灵仙公主了。 我很满意的收,再给了她一份供词,「画押了,本宫会将你偽装成畏罪自杀,每天早晨太阳升起,你一定能离开这天牢。」 李大丫不疑有他,也或许她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力,也或许完全慌了无法思考,二话不说画了押。 我招招手,狱卒打开了牢房门,李大丫欣喜若狂不出几秒,喉咙被紧紧勒住。 在李大丫痛苦挣扎,和不解、控诉、绝望的眼神中,我好心的解释到,「本宫刚刚不是告诉过你,你会偽装成畏罪自杀吗?明早换班的狱卒会将你的尸体抬出去的。」 李大丫失去意识前,脑海中除了懊悔还是懊悔,她为什么要插手朝堂的事呢!她为什么觉得自己可以走灵仙公主的路? 那可是靠着谋略与手段打败所有皇子,踏上皇位的灵仙公主啊! 我看着没了气息的李大丫,心里没有同情。 如果她能够靠着预知的剧情造福人群,如果她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谋财害命,甚至引发战争,那么她罪不致死。 可是她害了父皇、害了我、害得魏子衿发动战争,害得多少百姓流离失所。 李大丫,罪有因得。 出了天牢,看到站在门外的魏子衿,我说:「李大丫死了。」 魏子衿充耳未闻,只是举起手中的酒壶,「给你带了桂花酿。」 但我不允许他逃避这个问题,「像本宫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你敢娶?」 月光下,魏子衿扬起了笑容,「你心狠手辣,我诡计多端,咱们绝配!」 我也笑了,主动挽上魏子衿的手。 未来的路,我将不再踽踽独行。 (正文完) 番外(魏子衿前世篇) 听到阿紈订亲的那一日,我喝了一夜的酒,我的小姑娘,最终选择了嫁给别人,她终究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。 我在江湖为她打造了王国,她却捨不下黎民百姓。 好在那个许承瀚还算争气,那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,我把阿紈的安全交在徐朗手中。 我告诉了徐朗那个密道,如果阿紈有任何危险,让徐朗带她从那个密道离开。 我不顾父母的反对,连夜奔向边关,投入以前父亲的副官麾下,他现在已经是边关第一大将了。 我从最基层的小兵当起,一步步往上爬。 如果阿紈要守护的是这个江山,那我助她边关安寧、海清河晏。 边境的生活很苦,却没有相思苦。 我怕哪一次上战场我就再也回不来了,所以我写给阿紈很多信,可是到最后一封也没有寄出去。 现在阿紈的身分不一样了,嫁做人妇的阿紈不适合再收到这种家书。 如果被有心人看到,会拿来为难阿紈的。 或许是魏家祖先庇佑,我建了一次又一次的功,我找了各种藉口没有回京领赏。 可是我的晋升詔书一道道的传到边关,我终于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军。 在我一次突击连下三城后,敌国终于撑不下去选择投降谈和。 签下和平协议后,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,这下边关能够迎来十几年的和平。 宫里的旨意再次传来,但这一次传旨的不是内务府的人,而是徐朗。 徐朗一看到我就跪了下来,「小侯爷,属下有愧!」 我看到徐朗手上捧着的东西,轰地一声,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来,我慌乱的翻身下马,被绊了一下跪在地上也没察觉。 那是阿紈十岁那年我送给她的玉珮,还是我亲手雕的,不怎么精緻的一隻白兔图案的玉珮。 跟着玉珮一起来的,是先皇斩杀许承瀚的遗詔,还有阿紈收集到关于许承瀚的罪状。 但是许承瀚暗中收买了很多人,阿紈在深宫中孤立无援,没有办法扳倒徐承瀚,所以才让徐朗出来求援。 「阿紈呢!」我看徐朗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,心中无限慌乱。 「下官有辱使命。」徐朗跪地痛哭,「公主仙逝了。」 先皇驾崩后,许承瀚把持了朝政,立了才六岁的十四皇子登基。 徐朗的权利也慢慢遭到架空,当他找到灵仙公主时,公主已经身中剧毒,时日无多了。 徐朗告诉我,阿紈说:「如果本宫走了,许承瀚一定会有所察觉,就让本宫死在宫里,许承瀚怎么也得装一下,给我办个体面的丧礼,这是本宫能为你们争取到的时间。」 「灵仙公主说她欠小侯爷您的,只能下辈子还。」徐朗哽咽的说出来阿紈的遗言。 我已抱着玉珮痛哭失声。 我带着一万精兵骑乘战马星夜兼程、奔袭千里,当我们兵临京城门下时,城门上还掛着白幡。 我命副官先待命,我带着一千精锐先从地道进入皇宫之后再里应外合,打个这些狗贼措手不及。 灵毓宫景物依旧,和我离开那年相差无几,可再无阿紈娇艳的身影。 我默默潜入阿紈的灵堂,竟然看到许承瀚带着那个李飞燕在阿紈牌位前亲热。 只听见许承瀚许诺道,「这段日子委屈飞燕了,待国丧过后,我让十四皇子自述能力不足,发个禪让詔书,我登基后定封你做皇后,再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。」 当我带着一身煞气踏入灵堂时,李飞燕连尖叫都还来不及喊出来,下巴就被我卸掉了。 很好! 这对狗男女,省去了我找他们的时间! 天矇亮,副官领着大军踏进,在城门口大声控诉许承瀚的罪行,并亮出先皇遗詔,打着清君侧的名号,要求开城门。 守城的卫兵不敢擅动,一边拿有先皇遗詔,一边是大权在握的首辅。 正当他们举棋不定的时候,我绑着许承瀚跟李飞燕,打开皇宫大门,下令放行。 我将这对姦夫淫妇绑在囚车上游街示眾,并派人在一旁大声朗诵他们的罪状,并揭示他们毒害先皇,以及预谋篡位的阴谋。 最后他们没有被押赴刑场,而是被我绑到皇陵。 在阿紈的坟前,我斩下他们的头,用他们的鲜血祭奠阿紈的牺牲。 我把这些年写给阿紈的信都烧给她,我本该追随阿紈而去,但十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拦住了我,并交给我一份阿紈亲笔的遗詔。 立我为摄政王,辅佐新皇至十六岁。 好狠心的阿紈,竟然连这一步都算到了。 十年后,摄政王退位,旋即失去了踪影,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灵仙公主的牌位。 有人说在北方雪山上看到摄政王和羽化成仙的灵仙公主,有人在南屿诸岛看到他们,也有人在天山的云间看到过。 但一切都只是传闻,唯一能确定的是,灵仙公主是摄政王最终的归宿。 (全文完)